“希臘神話”是古希臘哲學發展源頭之一;它的意義在於神話故事裡所描述人與眾神之間的關係內裡蘊藏著一種錯綜複雜互動;有些時候,凡人需要服從眾神的安排,縱然是殘忍;有些時候,眾神又會為了得到凡人的愛戴而施與祝福;在一起一伏的人神關係裡,衍生出很多凡人與眾神的矛盾;而這些“人與神”的矛盾最終的受苦者,往往都只是“凡人”。
如此,便形成“人不能夠勝過眾神”這個希臘神話裡的中心思想。
在這個原則之下,眾神對於凡人是擁有絕對的“支配權”;災劫禍福對於凡人而言,都是無從過問。
針對這個“凡人”的無力感,希臘神話創造了“人神”這類型“半人半神”的生命體;這種與生俱來便擁有超越凡人能耐的“半人半神”經常都會在內心深處苦惱自己的“身份”。
在並不是真正的“神”那個身份裡卻又有一種超越凡人的本領,或許,就是古代神話創造者對於“人不能夠勝過眾神”的限制作出一種超越現實的憧憬,讓“凡人”能夠透過傳述神話的過程當中,把一份對人類自身存在價值的觀念展現出來。
這份對人類自身存在價值的觀念或許並不輕易就可以在現實世界裡驗証出來;但是,“神話”的存在,就是正正讓不能容納於世上的觀念得到一個“展現”的機會,讓後世的承傳者能夠不斷的去“延伸”與“補充”故事裡的人物根源與 內容,在一個不需要常識與理智的國度裡去“讚頌”人性的堅強不屈,同時,也去質疑“人不能夠勝過眾神”的“命定論”。
基於一份頌揚“人性自為”表現,在“命定論”的神旨超越一切的範圍裡,希臘神話故事裡的凡人主角或半人半神主角,都必需要經歷一段漫長而艱辛的歷程才可以體現出人性的光輝;相對之下“眾神”的高傲變得“醜惡”!
所以,神話故事裡的凡人越是受盡折磨,“人性自為”的理念便越加強烈;當磨鍊到了“極限”的時刻,“眾神”才會“下凡”直接或間接的去幫助“患難當中的英雄”。
從另一個方面而言,古希臘神話裡的“眾神”其實除了可以長生不死之外再加上一點點的“法力”,其他方面就跟“凡人”無異。
“好色”“好鬥”“妒嫉”“虛榮”…等等的負面性格都是“眾神”的個別特徵;當祂們來到凡間的時候,祂們的一舉一動就跟“凡人”無異;這是希臘神話其中一個吸引之處,讓人可以輕易明白“神明”的喜惡,縱然“神明”的意願在凡人而言還是不可過問;但是,卻沒有神聖到了不可去觸摸的層次。
就正如 阿奇里斯 這位在特洛依戰爭當中的希臘遠征軍英雄,他擁有一個獲得神明保護的鎧甲,可以說是刀槍不入的身軀在戰場上無人能敵。
但是,一個能夠讓 阿奇里斯 葬身 特洛依城牆下的秘密從敵對陣營的天神口中透露給 特洛依 的守城者知道;結果,赫赫有名的希臘神人阿奇里斯 給一支從 特洛依城牆 射下來的箭貫穿了腳踝;神力盡失的 阿奇里斯 命喪當場!
阿奇里斯 這樣的死去是不幸嗎?
當“凡人”被捲入了“神明”與“神明”之間意氣之爭的時候,最終受傷害的,都只是“凡人”。
這是古希臘神話故事的普遍內容。
但是,也有很多讓人神往的故事裡所呈現出來的那份“神明”的人性流露,讓人對神明的“不可知”界線淡化;間接把“神明”與“凡人”的距離拉近。
或許,創造古希臘神話的眾多古希臘人都知道一種“對比”的“認知”過程;當然,那時候的古希臘人所用的名稱並非如此,但含意也許相同。
在他們眼中,人生都在相對的情況下存在。
一善必有一惡。
一喜必有一悲。
一忠必有一奸。
一得必有一失。
“神明”如此,“凡人”也必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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