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中知已
淑芬剛剛下班回家,手裡拿著一杯香濃的奶茶躺在梳化上看著電視晚間新聞報導。
『…在英國政府積極與共和軍進行停火談判之際,在北愛爾蘭距離貝爾法斯特不遠的一條巿郊公路上,北愛共和軍伏擊一隊英軍車隊,造成近年來在單一次共和軍恐佈襲擊行動中最多英軍陣亡的事件…事件當中九名英軍死亡,另外三名專程由香港到北愛爾蘭協助兩地警方交流的香港警務人員亦同受伏擊;兩死一重傷,據已經証實的消息所知,遇襲死亡的其中一名警務人員是香港毒品調查科警司,另一人是高級督察,其餘一名重傷的警務人員身份就未被透露。英國首相馬卓安及英女皇就是次伏襲事件深表憤怒,同時,首相馬卓安已經下令停止與共和軍所有停火談判,表示英國政府不會與用炸彈和恐佈手段殺害軍民的劊子手妥協,揚言會和英國人民一同對抗恐佈主義…!』
淑芬 呆在椅子上,手中滿溢的奶茶傾瀉在地上,一陣惶恐不安的情緒從她心底湧出來。她拿起電話聽筒,但不知道應該致電給誰人。
突然間,她想起美琪。
“對了…可以找美琪!”
於是 淑芬 趕回醫院,在病人記錄名冊上翻查 美琪 的聯絡電話。
當美琪從淑芬口中得知那位身受重傷的香港警務人員可能是偉傑的時候,便毫不猶疑搖了一個電話給 張仔。
一個小時候之後,美琪,淑芬和張仔趕到粉嶺訓練營。
「死了的是陳督察…!」成龍 語帶傷感的對他們說:「 偉傑現在英國十分安全…!」
「他何時可以回來!」淑芬追問:「 你們會怎樣接他回來!」
「妳也知道他是中伏受傷…隨行的人只得他一人生還…所以他在某程度上仍然是共和軍的追殺目標,他們不會透露偉傑的行蹤,直至認為安全後才會把他送回來。目前我們也不能與他聯絡…可能警務署長和保安司會知道…但他們是不會告訴給妳知道的…!」成龍微微搖著頭說:「 淑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偉傑兩次也死不了,他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淑芬聽到這句話後便哭起來。美琪 拉著她的手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 不要再哭… 當妳決定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便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若妳真的愛他便要承受,我心裏也像妳一樣難受,但我從來沒有埋怨過自己…我和偉傑分開過兩次,一次在他昏迷之前…另一次就在他甦醒之後…有時侯我會想…莫非要去愛一個像偉傑這樣的人便一定要擔驚受怕嗎?」美琪 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說:
張仔 遠遠站在一角,偷偷看著兩個流著淚的女人。
「你的手…!」淑芬 看到 美琪 前臂上被刀刺傷後的多條疤痕:「妳為何這樣對待自己!」
「我自己也不知道…!放心…這些是數個月前的…可以有名份的去為一個人擔心…其實是一種福氣…別人會同情妳,會安慰妳…但若是暗地裏去為一個人受苦,那麼別人只會譏笑妳太傻…!」美琪說:
「妳仍然在心裏愛著偉傑…是嗎?」淑芬直接的問,而美琪卻輕輕的搖著頭。
偉傑在遇襲後三個星期,由英國國防部秘密送返香港。
起初消息完全封鎖,就是香港特別任務連的人也不知情。在英國政府開始凍結共和軍資金後不到一星期,共和軍便公開表示接受停火協議。偉傑回港休養的消息才被解封。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在一個悠閒的週末早晨,淑芬 陪同 偉傑返回到粉嶺訓練營向特別任務連的另一位陳警司報到。
偉傑 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說出一句話,心裏為了死去了的陳督察耿耿於懷。
「偉傑…大家都不想事情會弄至如此的境況,陳督察的死已成事實…我們不會再去批評他這次的任務…因為這是對他的不尊敬…我們現在關心的只是你…!」陳警司 看著 偉傑 還未退瘀的眼睛和面上給玻璃碎片造成的傷痕:「醫生說你的身體雖然並沒有大礙,但你的視力就只能回復大約百份之七十……這是我們的致命傷……你已經不能再在小隊裏擔任實際行動!」
「要我提早退休嗎?」偉傑說: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夠在這種伏擊中仍能生存確實是萬中無一…雖然你確實不再適合擔任小隊的工作,但你的經歷卻可以讓其他小隊的成員獲益良多…我想你留下來擔任訓練的工作,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們的提意!」陳警司說:
偉傑沉思了片刻:「 我是否還擁有選擇的權利!」
「是…你可以要求往那裏去也可以…!」陳警司說:
「這樣吧!我明天把決定告訴給你知道…可以嗎?」偉傑說:
「當然可以…!」陳警司說:「 今次雖然有多名英軍和陳督察,參事官等人陣亡…但你卻為他們報了仇…英女皇已經發了詔諭頒發英勇勛章給你…這是你應得到的讚許!你還有兩個月的假期…好好休息吧!」
「那麼…陳督察…你們又會如何看待…!」偉傑木訥地說:
「我們把他的官階提升為總督察,他的撫恤金和妻兒的生活費會以總督察的職級來計算…我們為他的家人安排了一個總督察享用的宿舍,將來若他的遺霜想購買居屋的時候,警察部會免息貸款給她妻子,我們亦會負上供養他兒女升讀大學的費用…這個安排已是最好的了!」陳警司說:
「這是他應該得到的…!」偉傑有點兒激動地說:
「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他應得的…!」陳警司說:「 我初來這裏的時候,陳督察還只是剛剛通過了高級督察的考試…他曾經說過…我們和其他警察不同…那時我還意為他是說我們一身好本領是普通警察所不及…豈料他是說我們連普通警察也不如…!」陳警司雙手置於腦後,把身子微微靠後: 我們都不能在小隊裡退休…身體稍稍有點兒不對勁便得離開,我們在一夜之間被別人否定了以往的一切。站在街上發告票…陳督察 說若然未曾在小隊裏服役過…這些平淡的生活根本沒有甚麼大不了…但問題就在於我們曾經不是常人…一旦要回復平淡的日子,心裏總是接受不來…!」
「這個我明白…!」偉傑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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