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假意
一亮牧師 休假一個月之後,區會安排了一次面談,目的是逼使一望主席等人能夠明白區會是不會讓一亮牧師被屬會解僱,更要恩典堂的堂委會知道區會在這種事情上是站在一亮牧師的一方。
在參與區會會議之前,恩典堂的十一位堂委成員早就已經分裂成為兩個不同立場的陣形,這兩個陣形明顯地由年齡所劃分;除了一望主席 和 震聲老弟 兄之外,堅持要一亮牧師離開教會的全都是年青堂委,而楊娣老姊妹在區會安排這次面談之前就向堂委會辭職,她的用意是想以一個普通會友的身份向其他不知情的會眾解釋整件事情,而她這個決定亦在事前知會了一望主席,她知道自己在年長的教友心目中,有一種言語無法說明的尊重地位,可以借助那份在會友面對的懾服能力來解釋這次教會醜聞事件的前因與可能的後果;以一個抽身於事端的身份總好比帶著一個有名無實的職位來得方便。
雖然這次會議 楊娣姊妹 並沒有出席,但是會議的內容正如她所預料一模一樣,是區會表明立場的把戲。在會議過程當中,區會以二妹姊妹的前言不對後語為題,再次強調這次事件只是一位老姊妹的糊塗所引致,根本沒有人在教會捐獻上有擅自取用的嫌疑,而那張簽上“陳”字的捐獻收據亦只是一張無憑無據的紙條,不能作証明。 一切的事情只是源於 牧師 和 堂委會 缺乏溝通所引致。
冬美姊妹 則毫不客氣地在會議中指責柏堅一顆年青人對一亮牧師有偏見。
「一亮牧師在教會牧養多年,一直以來都很盡責,他為會友主持婚禮,主持安息禮拜…每個主日都在講台上講道…他在教會中的確付出了很多心力,你們實在不應把這不名譽的指控強行加在他身上,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冬美老姊妹 厲聲說:
柏堅心有不甘的提高聲線回話:「 剛才妳所說的甚麼主持婚禮…主持安息禮拜…每個主日站在講台上講道,都是身為牧者最基本要做的工作,就正如我作為一個建築公司工程師那樣子,我的基本責任是要在日常工作中巡視地盤內的工作進度以確保能夠在預期內完成工程,若然工程能夠在預期的日子裡完成,這只是我本份內的工作表現,並不是甚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倘若我不能使地盤在預計的日子裡趕及進度,那個責任就得由我負上…這個道理一般人都會清楚明白…在這裡我坦言向各位說明一個立場,我們這群年紀較輕的堂委並不是刻意要去找一亮牧師的錯處,我們只是想大家清楚知道一個事實…由一亮牧師任職我們教會牧者開始,我們的教會並沒有甚麼增長,我們缺乏屬靈上的教導…這麼多年來,他只是得過且過的渾渾噩噩在我們當中。這次三百元的捐獻事件,正好反映出一個我們視而不見的結果…多年的事奉對於一亮牧師來說並不能夠讓他成為更合乎主用的僕人,反之,讓他把身邊的一切都據為己,把教會的一切利益都緊握在自己的手裏,看成是自己的資產,可以任意取用而無需要知會教會,直至有人發覺請他轉交教會的捐獻不知所蹤的時候,便發一張沒有存根的收據了事,這樣的行為怎可能叫我們去包容,更何況今次的當事人二妹姊妹明顯是受人恐嚇後才改變口供,說甚麼年紀老邁變得糊塗…這是甚麼的把戲明眼人一看便能夠了解:今天,各位區會的高層要我們在主耶穌面前學習包容,學習彼此接納,叫我放下對別人的成見,在主耶穌面前互相體諒…我真的不明白這些似是如非的話為何會出於你們這些區會高層人仕的口…你們不是要我們包容一位犯錯和不稱職的牧師…你們是要我們去把眼前的事情視而不見,不得去動一亮牧師一根毛髮,不得以今次的事情來質疑你們的辦事方式,你們要我們妥協…我說的話合你們各位區會高層的心意嗎…?」
會議室內頓時沉寂了,從來沒有人在這個區會的會議室內說有人包庇 過犯,顛倒是非;亦不曾有人膽敢聲言區會的牧者會犯錯,就算在真善美堂的事件上縱然有人想指證一明牧師的罪行,亦被區會拒諸於門外。在這個窗明几淨的會議室裡,從來不曾沾染過一點不名譽的污點,這次柏堅的激辯打破了傳統遺留下來的習慣“牧者是不能輕謾;牧者是不會犯錯的!”
一場激烈的爭辯過後,區會主席站起身來,一張凝重 與 深沉的面孔在泛黃的燈光下更顯陰深,一對呈彎刀形的眉毛彷彿從一明一亮兩位牧師的額上轉移到 頌賢主席 的頭上,也轉移到每一位出席的區會高層人士的額上。
在 一望主席 眼中,這次會議就是 與敵同桌 的充滿危險,稍一不慎便會掉進信仰深坑不能自拔;他側身向柏堅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的話已經說夠了。
「各位屬會的弟兄姊妹…我們已經聽過柏堅弟兄的個人感受,看來他對我們,甚至區會都有很大程度上的誤解…在此我要再次申明我們今天坐在一起不是要找出誰人有錯,而是要在主耶穌面前把我們彼此之間的誤會和成見從適當的途徑去緩和,好讓我們能夠找出一個大家都能夠接受的解決辦法。我們作為牧師是有責任帶領大家在難於決定的時刻仰望主耶穌的大能,叫我們可以放下成見,以主耶穌的心為心,這樣…我相信沒有甚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頌賢主席 兩眼定睛盯著柏堅,嘴角露出冷冷的微笑。
「那麼…區會究竟對於這次發生在我們教會內的事件有何建議好讓我們參考…!」一望主席 試探地問:
頌賢主席 向 清心副主席 點頭示意,清心副主席 便開口說:「 我們認為在現今香港的社會裡,已經有太多使人迷惘和敗德的消息打擊著神的工作,我們應該將事情著眼於是否會讓神的工作受到阻延作為依歸,對於貴教會的事情,我認為應當把它由大事化為小事,用包容的方法去解決,不要給不信的人看到教會內有不合體統的見証,這會使人跌倒在我們面前…不要讓區會的名聲受到虧損…你們不要把事情看成天大的重要…只要我們用愛心互相包容,是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妳要我們把發生了的一切看成為從來沒有發生過,像以往一樣繼續傳福音,繼續向會友說神是公義是慈愛嗎?這就是你們作為區會領袖在神面前所領受到的處事方針嗎?」一直保持沉默的 偉傑 用低沉而有力的語氣說:「我們知道該三百元的捐獻給某人擅自取用,有人試途用另一個錯誤方法隱瞞自己的罪,而當我們對此事有了共識之後正要去追查真相之時,因為一亮牧師是區會所委派給我們的牧師所以便特意資詢你們的意見,而你們卻對應該要正視的問題避而不談;每當我們想討論誰人犯錯之時,總是給你們用主耶穌的愛扯開了話題…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你們邀請到來,原本我們只是一心來為著一亮牧師的嫌疑求協助,但沒有想到事情到了你們手裏卻產生了另一個問題,我們不是想和你們持相反的立場,我們亦在過往的日子裏從來沒有刻意與你們為敵…相信你們還記得數年前的“真善美堂”…!他們同樣是抱著尋求協助的態度來到你們面前,你們擺出主耶穌的慈愛來作擋箭牌,要他們把大事化小,小事以包容來解決。但是到最後,他們發覺事情並不能如你們所說可以用包容來告訴自己看不見…結果,他們換來 “封堂令”的後果…你們用權勢包庇了一宗罪行…你們是如此的老頑固!我不明白你們為何會如此的無知,認為這種醜行可以用權勢來掩藏…還美其名是保護區會名聲…看來,我們若是堅持要辭退一亮牧師,最後都會面對封堂的結果…!」
「我相信你對我們真的有很大的偏見…我們這班區會的主席和副主席在得到神揀選之後,一直以來都以公義來處理區會的事情!」正當 頌賢主席 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偉傑 毫不客氣地迎上一句話:「對不起…我的頭十分不舒服,我想先行離開…但是,我想再多問一個問題…!」
「既然你感到身體不適,就回去休息吧!你還有甚麼問題只管開聲問…?」頌賢主席 語帶不耐煩地說:
「我想問…你們有沒有手提無線電話…!」偉傑說:
「有…!我們每一位互選出任區會執行委員的成員,每人都有一部手提無線電話,是由區會提供的!」頌賢牧師 從衣袋裡掏出一部開合式手提無線電話:
「這麼就是了…我真的感到十分不舒服…!我先行離開吧!」偉傑 用雙手撐起身體,慢慢地轉身走出會議室。當他踏出區會大門後,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在區會的會議室內,繼續那場事先安排了結果的面談會。
無論頌賢主席如何地重複主內要互相包容,要互相接納,在一望主席心裡始終不敢相信所聽到的屬靈說話,仍然在心中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今天來參加這個面談會,只是讓區會的高層人士認為他們除了等候之外便無法從其他地方得到協助。
「各位 區會牧者,我年紀老了…我曾經見証自己的教會由最初不到二十來人的聚會發展到今天,雖然不是甚麼出名的教會,但也有一百多人出席主日崇拜…倘若不是區會這二十多年來的協助,我們不會有今天的境況…我們作為屬會的一份子,理應聽從區會的安排;我們要一亮牧師休假三個月的原因…就是想在這段期間你們能夠為我們想出一個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方法,讓事情得到解決。現在距離一亮牧師休假期限還有兩個月…相信我們一定能夠以理性的態度找出有體面的解決方法…!」一望主席 以慎重的語氣把不甚平和的氣氛安頓下來。
「今天我們沒有安排一亮牧師在當中…就是想先行認真了解你們的立場,如果下一次我們讓一亮牧師坐在大家面前,你們會否反對,你們會否出席…」頌賢主席 說:
「我們一定會出席,在合乎情理的條件下化解這次事端…!」一望主席面露笑容的說:
偉傑離開區會之後,便返回恩典堂裡和 楊娣姊妹 見面。兩人在區會會議前早已相約各自辦妥要事之後便回來相議下一步行動。
偉傑 踏進恩典堂會議室時,見到 老姊妹 早已經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凝神貫注地禱告。
「楊娣…」偉傑 一邊說一邊坐在老姊妹身旁:「妳何時回來的!」
「我回來已經半個小時了…你那邊的事情有沒有出亂子…!」老姊妹閉著眼睛低聲說:
「一如妳事前的預計,區會在試探我們的立場底線在何處…」偉傑說:
「他們還是認為自己做了多年的牧師便十分了解信徒的心理…!」老姊妹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這也難怪他們…我們的信仰根本就是由他們的口所打造的,我們對神公義的認識都是由他們的口所得知!」她依然閉上雙眼:「 偉傑…神有否親口對你說話!」
「無…祂從來沒有讓我聽到祂半句話…!」偉傑 搖著頭說:
「就是嘆息的聲音也未曾有過嗎?」老姊妹說:
「不錯…就是嘆息的聲音也未曾有過…!」偉傑說:
「那麼你是憑甚麼相信神在你生命裡能夠掌握一切…不論在日光之下也好…在黑暗之處也好…都能察看萬事…你是憑甚麼說神存在於你的身旁…」老姊妹說:
偉傑 沉默了,而老姊妹就再次閉上雙眼等候回答。
「若不是祂仍然掌握著這個世界的一切,我們就枉為人了…我勞碌了一段日子,而妳比我在這人生的路上走得更遠,若不是我們心中有神,世界的一切不公平和罪惡便成為我們生命的唯一結局,善與惡不再有報應,好與壞不再有比較,愛與恨不再有分別,那麼我們還需要繼續去做一個好人嗎?」偉傑 言不由衷地說:
「偉傑…!」老姊妹 張開雙眼看著他說:「若然世人不再在心中存有神的形象…我們也要憑良心做事!二 在向我們說出三百元的捐獻所託非人之後,翌日中午,她住所彼鄰的單位外牆給人用紅漆寫上數個“仇”字,還標明“二妹要小心”;她的彼鄰立時拍門追問她,問她究竟因何故會把這樣的災劫轉移到他身上,還說今次慶幸是紅漆寫字,下次會否是氣油縱火…!老姊妹 一向不擔心自己的遭遇,但她卻極之著緊身邊的人,在鄰居一番嘈吵過後,二妹姊妹立時僱用了油漆工人替鄰居用油漆粉飾外牆;所以我們當日到訪她家門的時候,嗅到一陣濃烈的油漆氣味;而在我們到訪前半小時,冬美姊妹 就致電到她家中,好言相勸她要顧及鄰居的安全,不要再堅持說三百元是請託一亮牧師轉交教會的獻金…要改口說是給牧師的生活費!」
「妳是說,二妹是受到冬美老姊妹的恐嚇!」偉傑追問:
「你還要問這問題嗎…?」楊娣老姊妹說:
「妳肯定是冬美指使在二妹鄰居的外牆用紅漆寫上“仇”字…還在事後致電二妹…!」偉傑 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楊娣:
「就算不是她指使…她也是知情…!」老姊妹說:「說實在一點,應該說是他們!」
「妳說“他們”是甚麼意思?」偉傑 著緊地說:
「這種在別人門外寫“仇”字的把戲,數年前在 真善美堂 的堂委會成員家中亦同樣發生過,不同之處在於當年這種 紅漆恐嚇手段 是在真善美堂被封閉之後才發生…想不到這次卻那麼早便有人受到恐嚇…看來他們想讓我們知道,觸怒了他們的後果…!」老姊妹神情凝重地說:
「我相信他們已經把我們看成為代宰的羔羊,他們正在我們這群堂委會成員當中挑選一些合心意而又順從區會決定的人,作為打散我們離開後接收恩典堂之用…在他們心中的 神 是寄居在一座由人建造的教堂內,亦把自己一同困在內裡…信了耶穌這麼多年…說 神 是愛,是公義,是慈愛不下數千萬次…想不到今天卻為了一撮人所建立的聲望而把過往的一切全都抹掉;我不知道 神 會如何看我們今天的一舉一動,祂在天上府視細看我們的時候會有何感覺…!」偉傑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祂究竟是在責怪我們,還是在祝福我們!」
「你為何會這樣的說…!難道你忘記了三百元的故事嗎?」老姊妹說:
「我並不是忘記了三百元的故事…我只是在懷疑我自己究竟是為了牧師的操守不當…還是為了 神的公義 而…」正當他想說下去的時候,老姊妹便以詳和的聲音說:「 你顛倒了先後次序了…我們都習慣了把自己放在神之前,習慣了為神討公道,習慣了把自己看成為過於所當看的…也習慣了為人說好話…我們打著正義的鼓聲為神抱不平…誰不知道我們所說的…都是自己的閒話,神根本沒有要求我們說三道四,祂 只是要我們憑良心做事…一切是非曲直全都在祂手中…只是日子還未到來…!」老姊妹說:
「那麼…我們是否錯了…!」偉傑說:
「你自己問良心吧!人說是的時候未必是對,人說錯的時候就只好等候…若然神依舊沉默無聲…在艱難的日子中就只得憑自己的良心…不要以自己的 目的 說成是 神的心意!無虧的良心得來不易的…我看你正有這良心,不要把它蹧蹋!」老姊妹 再閉上眼睛。
「那麼…我們是否需要再找 二妹 站出來說出真相…!」偉傑說:
「你想她站出來說甚麼真相…要她說自己曾經把三百元由請一亮牧師轉交教會的捐獻 說成是給牧師的生活費…又或者要她的鄰居門外給人用紅漆再寫上一個“仇”字…接著又要她接到恐嚇電話,之後又再次改變口供…又把真相顛倒一次!你到底要她在那群區會牧師面前說甚麼樣子的一個真相!二妹的性格一向以來是有話直說,今次她一定掙扎了很久才會說出埋沒良心的話,她其實是受害人,不要再利用她作為我們向區會爭鬥的工具…!」老姊妹說:
「他們就是看準了我們的弱點…知道我們會忌諱把教會醜聞向外宣告後會受到的批評…!」偉傑 低下頭細聲說:「 但是…我仍然認為我們今次所爭取的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倘若 二妹姊妹 能夠回轉過來說出她曾經受到威嚇,那麼區會便不能再那樣的強硬;我們有人証和物証…再容不得他們說以包容了結此事!他們會忌諱我們年青堂委會把真相公開給外人知道…若到了無法以教內的方法解決這次事端,我們只好利用傳媒的壓力…!」
「你要二妹回心轉意確是一件難以辦得到的事情,但亦並非沒有可能…我老了!若然你再走一趟…二妹或會給你說服…!」老姊妹 抬頭看著 偉傑 說:「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在教會裡沒有多少個老人家像我和一望主席那樣…他們多數以人的交情來決定黑白是非…要留一條路給老人家走,不要強逼二妹走我們的路…要緊記一個教訓:“若神要人頑固,人是不能叫人明理!不要強行用自己的方法來行公義!”」她稍稍停了下來,皺起雙眉:「 我現在已經不是堂委會的成員,原則上你們所作的決定我都無需要負上責任…倘若區會真的封堂趕人,要重新安排一些會友處理教會事務,我亦可以成為當中的一份子,代替你們在教會內打聽消息…你現在想怎樣便怎樣吧!必定會有人批評你在教會內攪分裂,還會說你使到教會蒙羞!」
一老一少在寧靜的會議室內各自回味往昔在教會內的日子,頓時間在腦海中 拼湊出無數彩色繽紛的圖畫。
沒多久,老姊妹的回憶中斷了,她回看著 偉傑:「我們應該開始對教會內其他不知情的弟兄姊妹交代一切了,免得到了事情發展到無法控制的時候才向他們表示我們是多麼的受屈辱;到了那時候,我們如何辯解也沒用了,他們會埋怨我們一直秘密與區會爭辯,還會責怪我們把事情弄至無法收拾的情況下才通知他們:我現在可以肯定的說,區會不會容許我們辭退一亮牧師,因為他們唇齒相依!」
說話停止了,偉傑 在心中回想老姊妹的每一句說話,在他腦海中有一個難以開口說出來的問題,他在猶疑著應不應該說出來。
「你有甚麼話便說出來吧!」老姊妹說:
「我…是想著妳心中是否一直都很不滿意一亮牧師,甚至乎不滿意區會!若然是真的這麼不滿意,為何仍在留在恩典堂聚會!」偉傑說:
老姊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花頂部退了色的油漆:「 一亮在知道有人懷疑他擅自動用了教會獻金之後,不論他有否幹下這類醜行,也應該自動向堂委會要求休假或請辭…作為一個牧者,倘若自身的見証受到質疑,是不應該只看重自己的難受…我不是說 牧者受到委屈的時候要全都吞進肚子裏,而是說他不應該用那麼卑劣的行為來為自己洗脫嫌疑,借助區會的壓力作為自己的後台,以大壓小來叫我們 閉口不要說話;那就算他真的是無辜,日後又怎能面我們呢!除非他本身就是神棍,否則,沒有一位牧師可以如此般的境況下還若無其事…我對教會將會如何並不是太過憂心,反正只是一座建築物,沒有甚麼了不起!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們…我怕他們會用教外的手段來對待你們!」老姊妹說:
「他們會用甚麼教外手段…?」偉傑追問:
「一望主席 沒有對你談過當年真善美堂的事件嗎?」老姊妹說:
「我想不外乎是在街上被人打劫吧!在辦公地方門外插上恐嚇信…!或在寓所門外給用紅漆寫上幾個大字!」偉傑 冷冷地說:
「我就是擔心這些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當年真善美堂的堂委會遇到這些教外手段威嚇的時候,沒有作出反抗,還幼稚地本著為主受苦的心來忍受…!」老姊妹說:
「妳說他們本著為主受苦的心來忍受…這可以叫做為主受苦嗎?」偉傑 稍為激動地說:「 這不應叫做為主受苦,這是叫做屈服於惡人的恐嚇手段下…不敢反抗…!」
老姊妹 凝神拼息地看著自己佈滿皺紋的手背細聲說:「 這些是神親口對你說的嗎?」
「不是…是憑我自己的良心…!」偉傑說:
老姊妹聽到他這句真心話後再細看自己的雙手。
「我不會讓他們重施故技…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會像當年的真善美堂那樣任由宰割!」偉傑 滿有自信地說:
「你會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保護其他堂委會的人…!」老姊妹說:
「我會叫其他人擺出一副堅定的立場,讓區會知道我們會如何走下一步…我會讓他們知道若然採用教外手段來對付我們…我們是絕不會沉默不語…我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一個歷史悠久的宗教團體以卑劣的手段對待尋找公義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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