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訊
在區會的會議室內,一望主席帶領楊娣姊妹,柏堅弟兄 和 超健弟兄像羔羊般安靜地坐在會議桌前。他們在會議室內已經等候了二十分鐘;在深高的房間裡,一種無形的壓逼感 像約束衣擠壓著四人的心。他們本來是把事情向區會主席團交代,但是不知何解,此刻他們卻感覺到自己是犯了錯的犯人在等候審訊。
在沉寂的氣氛裡,突然間會議室的大門從外推開,四位神情自若的牧者以輕快的步代走進來。
區會主席 頌賢牧師 坐在預留給主席的椅子上,左旁是副主席 清心牧師,右旁是總秘書 潔心女牧師,彼鄰是 基德 第二副主席。
各人安坐後,頌賢主席 用客套的說話打破沉寂的氣氛:「 各位屬會的弟兄姊妹,我是區會主席頌賢牧師,這位是副主席清心牧師,這位是潔心總秘書,而這位則是第二副主席基德牧師。今天…你們專程到來和我們相議的事情…我們亦約略知道大概的情況…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再詳細地把事情的始末再在我們各位區會負責人面前複述一次…讓我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
於是,一望主席 開始把發生在 二妹姊妹 家中的事情;那三百元的捐獻怎樣由請一亮牧師轉交教會作奉獻變成為一亮牧師的生活費;其後柏堅弟兄 從筆跡鑑別專家所得的分析結果;全都口述一次給四位區會掌權人聆聽,隨後便把一式兩份的分析結果放在會議桌上交由區會存案。
「各位…就以你們所告訴給我們的資料…我看來根本沒有足夠的証人和物証支持你們的結論…你們認為一亮牧師有擅自把教會的捐獻留作自己的生活費,但那位老姊妹卻在你們面前說自己老了,糊塗了,才弄成這個誤會…而那張收據經你們的筆跡專家鑑定後亦確定不了是出自一亮牧師的手筆…是嗎?」頌賢主席說:
「但是…我們還有一位 震聲弟兄 可以作證;他親眼見到亦親耳聽到那位二妹姊妹把三百元交給一亮牧師的時候,是請他轉交給教會的捐獻…我們推測二妹姊妹必定是在向我們說出真相之後,受到其他人的唆使或恐嚇才會在短短一日之內前言不對後語…這點是很明顯的…!」柏堅 補充地說:
「那麼…你們其實到現在為止只得那位震聲弟兄能站出來說一亮牧師有擅自把二妹姊妹的三百元教會捐獻留為己用…是嗎?」副主席冷靜地說:
「沒錯…到目前為止只有震聲弟兄一人…!」超健 說:
「呀…!不如讓我們好好整理一下整件事情的總結吧…!在我們區會看來,現在你們對一亮牧師的指控並沒有真確的證據,那位二妹姊妹已經表明該三百元是給牧師的生活費…再說到那張離奇的收據經過筆跡鑑定下亦不能證明是出於一亮牧師的手筆,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已經沒有當事人的投訴了,只得一位旁觀者…所以,我們認為此事最好就此作罷好了…!倘若你們和一亮牧師之間存在有任何誤會…我們倒可以作中間人,安排你們坐下來互相在主的慈愛與包容下化解這些誤解和成見…!」頌賢主席面露笑容說:
「你們說這件事情是誤會嗎?」柏堅 不滿地說:「我認為這些不是包容與不包容的問題…而是關乎一位牧者的品格與操守問題…一亮牧師在我們教會中雖然曾經陪伴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一起成長,但在我們的信仰歷程中,他根本沒有給與過作為牧師應該給與的幫助,他一直都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我們自己走自己的路,過往的日子…我們的教會會友增長微乎其微…在我們較為年青的堂委處理教會事務之前,教會並沒有任何目標和路向,我們自少缺乏屬靈的教導,我們在信仰上的認識都只是在教會以外的地方找尋…好像一亮牧師這般的牧養表現,我們理應可以根據教會的會章內容把他辭退,但是…今天我們來到這裡與你們各位牧師詳談這件事情的目的…是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找尋一個能妥善處理一亮牧師日後工作的安排;只是到了現在…你們給我們的信息卻是要我們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當做看不見…在我們看來這不是包容,而是包庇…我們已經在剛剛過去的主日崇拜中,向會友報告一亮牧師因為多年事奉主,身心疲憊,正在放安息年假…我們是刻意說他是因為事奉主至身心疲憊,我們是在會友面前為他說好話,目的是想一亮牧師能夠有一個體面的下台階…我們希望能夠在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情況下辦妥這件事!」
頌賢主席 沉默了一會兒,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們作為區會的負責人,想在能力所及的情況下為你們和一亮牧師之間掃除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現在既然一亮牧師在你們眼中是如此的負面,倒不如真的給我們機會,為你們和一亮牧師作中間人,安排大家在區會負責人面前把心中的不滿說出來,若果你們真的希望區會為你們作主,我便建議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如果你們不反對,下星期主日下午四時正在這裡安排你們會面…好不好…!」
楊娣老姊妹一直在會議室 內細心聆聽著每一句說話的絃外之音。
這時候,她開口說:「 看來!今次區會給我們的意見是平息這件事情…不要把事情弄大…既然區會要我們和一亮牧師作一次面對面的談話,我們便接受吧…!」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今天我們便談到這裏吧!結束之前,讓我們一同為了這件事情同心禱告…!」頌賢主席站起身,舉起雙手揚聲禱告。
在楊娣老姊妹 心目中,早已經預料到這四位區會掌權人要把事情用包容的名義平息下來,而不會對事情作正確無私的處理,只會本著維護區會牧師的名譽和聲望把事情掩飾。雖然她不贊成一望主席和其他堂委成員決定把事情知會區會尋求協助,但她卻不是愛面子而不要真理的老頑固;當她坐在會議室內細心聆聽著四大牧師的安撫說話之時,心裡面已經知道這次的會面是所託非人!她在教會中參與了二十多年的事工生活,對區會一貫處事方針早有所聞;數年前,一亮牧師的兄長一明牧師所牧養的另一間附設於區會小學內的教會,亦同樣發生捐獻上的醜聞,一明牧師是當時的主角,而情況就恰似是今天一亮牧師捐獻事件的翻版。
當年區會亦是把有關於這宗醜聞的人士招聚在一起,說是在會議中把各人的分歧化解,結果區會的調停人角式失敗,事情弄僵了,那所教會小學的堂委會一致通過辭退一明牧師,當區會收到這間屬會的堂委會致涵通知要辭退一明牧師之後,隨即委託一間律師行發出禁制令,即時把教會小學使用權收回,停止了教會小學所有宗教聚會,同時知會小學教會的堂委會要在一星期內取消辭退一明牧師的決定,還要改由區會所委派的臨時主管處理教會的日常運作,到最後該所小學教會被關閉了半年有多,會友四散,堂委會亦在漫長的僵持狀況下瓦解了。區會在該教會權力真空的情況下重新選派了一個堂委會。九個月之後教會重開,一明牧師留任。所以楊娣姊妹一開始便反對把事件報知區會,她心中恐怕歷史會重演。
離開區會的會議室後,楊娣老姊妹要一望主席,超健 和 柏堅 到她家中。當他們踏進老姊妹家門之後,她便著意三人坐下,自己走進房中拿出一堆文件放在他們面前。
「你們還記得四年前真善美小學內的真善美堂嗎?」楊娣姊妹說:
「我不知道妳想說甚麼…?」柏堅 不明所以地說:
「我也不知道…」超健亦聳著肩說:
「那麼一望你應該有印象吧…!」楊娣 看著 一望 說:
「詳細情況我不清楚…只是知道真善美堂突然被區會封閉九個月,解封後,差不多所有會友也離開只留下一群年紀老邁的老信徒!」一望主席說:
「情況和我們將要面對的一樣…所以我反對你們把那三百元的事情向區會報告。你們本來想向他們討回公道…但你們走錯了路,這堆文件是當年真善美堂在處理一明牧師的事件中,教會內的堂委會會議記錄和跟區會的聯絡文件,區會覆涵 和 律師行的禁制令…全部都是當年真善美堂的一位老姊妹交給我代為保存的,現在那位老姊妹已經移民往美國和兒子同往…!你們先看完這些文件後,我們再相討應該如何應變…!」楊娣老姊妹說:
在這堆資料當中,清楚記錄了四年前真善美堂的堂委會一致通過辭退主任牧師陳一明,原因是一明牧師涉嫌擅自取用教會捐獻。當時真善美堂有多人站出來指證一明牧師侵吞了數萬元的捐獻,真善美堂把辭退一明牧師的決定知會區會主席,而當年的區會主席已經由頌賢牧師擔任,他同樣邀請真善美堂的全體堂委會成員和有關的會友來到區會,在他們面前與一明牧師對質,同樣是以包容為口號要求真善美堂取消辭退一明牧師的決定,雙方在歷時兩個多月的會議裡,各自表述立場,最後區會使用了“封堂令”,委託律師行發出禁制令收回真善美堂借用小學校址的權利;封堂九個月,真善美堂名存實亡。
楊娣姊妹在廚房裡摸東摸西,很快便弄好了一頓晚飯。當老姊妹從廚房拿出美味的飯菜放在餐桌上,柏堅 和 超健 心裡都驚訝萬分;在他們眼中的 楊娣老姊妹 是性情剛烈的潮洲老婦,只會跟同聲同氣的會友熟絡,對於 柏堅 和 超健 這些廣東口音會友,一直以來都只是保持平淡的關係,他們想像不到老姊妹會在一個小時內把飯菜弄得妥妥當當,好一個典型家庭主婦模樣。
「我們一邊吃一邊談吧!」老姊妹說:
在一望主席 謝飯禱告之後,老姊妹便簡單直接地說:「我們現在已經再不能按照堂委會大多數人的意願辭退一亮牧師了,我們的決定在區會的干預下再沒有作用了…!」
「妳不是一直都反對我們辭退一亮牧師的嗎?」柏堅說:
「沒錯…!最初我的確對你們這群年青人的決定十分反感,我知道你們早已經想更換牧者,只是一直找不到籍口。今次的事件你們在沒有確實憑證下硬著要撐下去,堅持要辭退他…這似乎是針對人多於針對事!我雖然看著你們成長,但我並不以此自認為比你們有智慧,或是更明白神的旨意;但是,不求改變只求穩定並不是我的性格,我愛教會和會友的心不比你們小,我清楚知道二妹姊妹是受人恐嚇才會改變口供,我亦知道誰人有這能力使頑固的姊妹改變立場,我也理解你們要更換牧者的心意,只是我認為此刻並不是適合的時候去強行把一亮牧師辭退…若然要教會改變,我想應該先要區會的行政模式和管理模式改變,正所為上樑不正下樑歪…但回看我們目前的情況,若然堅持下去不妥協,封堂的命運很快便會來臨!」楊娣老姊妹說:
「難怪乎妳這麼不甚自願站在我們這一邊…為何妳不早點兒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我們知道呢?要留待在此時才讓我們明白…!」柏堅輕輕搖著頭說:
「一亮牧師在我們教會中這麼多年…雖然沒有任何突出的表現,但無表現並不表示就要離開…你們說教會因為沒有一位 好牧者 的帶領引致倒退…這就未免有點兒份了!其實責任不單只落在牧師身上…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老姊妹 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們給牧師的薪金…坦白說…並不足夠他的日常開支,在牧師娘未帶同一對兒女移民美國投靠她的哥哥之前,一亮在紅磡每月要用三千元租住一個四百呎的單位;我們不像其他有錢的教會那樣子的有能力給與牧者居住的地方…試想一下…以每月一萬仟元的薪金要支付 屋租,應付兩名兒女的教育和全家日常開支,雖然為主作僕人不應貪婪世界的物質生活…但是一亮離開教會返回家裡之後就跟一般的丈夫無異,我們每年對牧師的加薪並不夠他實際所需,牧師娘曾經多次向一亮抱怨我們這所教會的薪金不足夠他們一家開支,但一亮多年來並沒有向我們要求多給一點薪金…這情況是牧師娘去年帶同一對兒女離開香港去美國之前向我所吐的苦水…!」老姊妹感慨地說:
「他在決定當牧師的時候便應該知道日子是清淡的…就算是真的生活艱難,也不是 借口 擅自取用教會捐獻留作己用…他應該坦白對我們提出自己的因難…!」柏堅說:
「如果換了你是一亮牧師的時候,你是否會向我們說自己生活艱難…要求多給一點薪金…!」老姊妹說:
柏堅 頓時無言以對,只好回頭看著 超健 和正在品嚐飯菜的 一望主席。
「當我知道二妹姊妹的三百元教會捐敵被一亮擅自取用之後,我亦和你們一樣十分不滿意他的行為…我不贊成把事情向區會報告並不是代表我容忍這種事情在教會裡發生。我只是想避免事情推到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方;讓一亮慢慢淡出教會的事務比一刀切的方法來得恰當!」老姊妹說:
「那麼…一亮牧師會怎樣回應我們的行動…!」超健說:
「你應該是說一明牧師會如何應付我們的行動才正確…!」老姊妹說:
此時 一望主席 停口不再吃了,他放下筷子開聲說:「 我曾經從一位認識多年的老弟兄口中得知真善美堂當年的事情…當時,真善美堂和我們教會同樣有十二位堂委會成員,而不同之處就是這十二位堂委全都先後在一星期內被人打劫,搶金鍊,寓所門口被噴紅漆,鐵鍊鎖閘…他們向警察報案,但結果是怎樣…!你們應該心裡有數!還有一點是你們不知情的…一明牧師 未作傳道人之,是黑社會的一個嘍囉…在他的得救見証中,詳細憶述過往在黑社會的生活,當時他立志放下刀光血影的生涯改信主耶穌擔任傳道人,曾經在區會中引起一陣漣漪,很多人都對他的皈依寄與厚望,說甚麼火鳳凰重生,甚麼黑幫教父…但想不到在那次真善美堂的事件中卻有人用以往的行事手段來壓止反抗聲音!當初我回想到這次事件後,心裡有點猶疑不決,我一心意為區會的處事方法在數年後會有所改變…會變得開明一點…講理一點…誰不知原來只是舊酒新瓶…!」
「一望主席,你不是一直都說自己不知道真善美堂的事嗎?為何現在又會這麼清楚!」柏堅有點訝異:
「做一個主席是有他的難處,如果我一開始便阻止你們這群年青人,你們會怎樣看我這個老頭子!」一望說:
「那麼…我們若不放棄辭退一亮牧師的決定…就只能等候區會的高壓手段來臨…是嗎?」柏堅說:
「今次會有不同之處…就是我們知道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封堂,我們有了最壞的打算便知道應該怎樣避過這一個後果…只要不逼他們走這一步,我們便可以在有限的空間中找尋更有力的支持!」老姊妹說:
「妳是指那一方面的支持…!」超健 摸不著頭腦說:
「首先,若然我們要找其他教會和牧者支持,就必先要找那些擁有自己會址聚會而不是借用區會物業來建堂的屬會,否則,我們不但得不到支持,反而會連累了他們…!」一望主席說:
「有那些屬會是可以在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支持我們呢?」柏堅說:
「全香港區會屬下的教會只有四間擁有自置的會址,他們都是中小型的教會…而對我們有利的就是這四間教會的主任牧師是在區會中較有知名度又不喜歡和區會掌權高層打交道的…若果我們能夠得到他們的諒解和支持,我們便更有把握和區會據理力爭…!」楊娣老姊妹說:
「我們怎樣可以和他們聯絡…!」柏堅說:
「這就是我們需要詳細相議的問題,我們的堂委會並不是全體十二人都贊成辭退一亮牧師,當中冬美姊妹最為強硬,她一向十分關心一亮牧師…
在她兒子病重垂危的時候,一亮經常到醫院探望她兒子,還在病床上為她兒子行水禮,直至她的兒子去世後,冬美姊妹 更加尊重一亮;隨後的一段日子裡,她情緒十分低落,沒有人能夠安慰她,只得一亮在這段艱難的日子中開解她…所以我們倘若真要聯絡這四間教會,就不可以讓 冬美姊妹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把消息通知一亮,到了那時…情況便不妙了!」老姊妹說:
「如妳所說…那豈不是在事情未得到妥當善處理之前,我們便早已經分裂了…!」超健說:
「你可以這樣的說…但請你記著把事情公開讓區會知道的正是你們這群年青堂委…現在來解圍的卻是我們這些年老的一輩…!」楊娣面有難色地說:「其實,我懷疑是冬美向二妹說要求她改變口供的…在教會中只有冬美能夠和二妹單獨相處而不會弄至不歡而散…!」
「妳是說冬美姊妹包庇一亮牧師…!」柏堅說:
「在你眼中是包庇…但在我眼中是保護…自從兒子死後,冬美便視一亮為自己的孩子般對待!」老姊妹感慨地說:「 當初你們心裡決定要追究該三百元捐獻的時候,有沒有向父神先作禱告…我想…你們這群年青人一定沒有想到事情會弄到如此的境況…!」
「楊娣姊妹…我們只是想在神面前討回公道…相信神亦同意我們為了公義真理受熬練的…!」柏堅 紅著耳朵說:
「你們真的是一心為神的公義和真理而決定這樣做嗎…?」老姊妹用責罵的語氣說:「 我雖然知道我在你們心目中是一個不容易相處的老人家,每當你們一顆兒年青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到興高采烈之時,如果察覺到我在你們身旁走過時,你們便會立時變得坐立不安,將本來開懷的笑聲止住…我承認我有點古板,但我從來沒有用這種古板的性情來衡量你們這群年青人,也沒有挑剔你們輕浮…我自從丈夫去世後,兒子便移居美國,在那裏落地生根,我明白年青人不想被傳統束縛的心境,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在兒子的書信往來中透露半點怨言…」老姊妹稍稍停了下來:「…你們這群年青人確實把教會改變了很多…但是每當你們想去改變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們有否想過是你們自己喜歡去改變…!還是父神想你們去改變!」老姊妹回看一望主席:「 這四間教會的名稱和地址…甚至堂委會的成員都有詳細列在資料上…我昨天已經查證過這些資料並沒有過時,這些人和區會並沒有交情,所以不受區會的意見制肘…一望…你明天開始和他們一同去聯絡這些人吧!但請記著…你們的會面不可有任何會議記錄,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倘若在這段期間區會邀請我們和一亮會面,我們都必需要參與,好讓區會認為我們受制於他們的一貫處事方法之下還不知情…同時…在你們向那四位牧師了解他們的立場之後,倘若你們的信心和目標仍然沒有動搖…就要開始讓恩典堂的會友知道我們所進行的事情…不要再隱瞞他們…!」
「妳是說要我們向會友坦言一亮牧師的休假內情嗎?我想這樣會對會友帶來負面影響,我認為不要告訴他們真相是較為適合…!」柏堅說:
「難道你們要隱瞞會友直到事件再無法掩飾為止才告訴給他們知道嗎?當年真善美堂的堂委會就像你們現在的想法一樣,不把牧者的劣行向會友坦言相告,以免會影響會友對信仰的心志,所以在整個與區會協談的過程中,都一直對會友守口如瓶,當區會正式要求真善美堂接納一明牧師回來擔任牧者一職的時候,他們連忙四出知會會友趕緊招開緊急會友大會,那時才把事情的始末向會友交代。原本真善美堂的堂委會認為保密是最恰當的做法,但事實卻不然,當會友得知教會將要面臨重大事故的衝擊,很多人都抱怨堂委會為何要到最後關頭才通知他們。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地步,只能苦撐下去,那種由教會的突變所拼發出來的不滿情緒,把當時的堂委會拖垮了。對外他們要與區會爭持,對內又得不到會友支持…他們最終被孤立了…!」老姊妹說:
「但是…盡早向會友坦言相告也未必得到多數人的支持…那又有何益處?」柏堅說:
「最低限度…我們可以知道若然到了關鍵的時刻會有多少人站在我們這一邊…可以讓我們做好應有的準備,不會有太大的奢望…!」一望主席說:
在飯桌上,兩老兩少的心境互相拉近了,擦去了不少往日的成見和誤解,年青的開始接受老年的頑固未必一定使到事情停滯不前無法革新;而少年的衝動與理想亦未必一定能使環境改變得更美好。若不是出於基本的良心去改變身旁不合理的事情,而是懷著個人的私怨與目的,美其名來為真理爭鬥,結果只是真理被扭曲,信念被拉倒,生命遭污染。本想在世上建立一個理想的天堂,但到最後只是把人間變成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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