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形單不隻影

不形單不隻影

2014年4月16日 星期三

167 時空停止流逝

“人”對於“第一次”的感覺總是強烈的!
這種 強烈的感覺 或許會在餘下的生命裡主宰著生活裡各種事情,讓一切都不再跟“第一次”之前同一個模樣!
如果,人是以“時間”來量計“生命”,那麼,在某一些事情第一次發生之後,時間 或許 就會隨之在“質量”上改變了。
這種 時間 在 質量 上的改變,會干擾人對於四度空間的認知,“時空”被扭曲了!
本來 穩定地過去的時間觀念 會因應 身處現實環境的變遷而對當事人產生了一種“非典型狀態”,把 “人” 跟客觀環境對於 時間觀念 的認知 分隔了,以一種 異於一般情況的方式 按照 “人”的選擇 速度 過去;如此,就會出現一句 經典金句 所述的情況“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
“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並不一定只有 神明 才可以體會,凡人 亦能夠在 不自覺的情況當中,一嚐超越時空限制的感覺;只是,這麼的一種 感覺,並不一定是“愉快”的!

伊德媽 究竟 “病了”多久?
這個問題 在 伊德 的生活裡經常都會從腦袋裡跑出來!
或者,當 伊德媽 在一九九五年五月九日早上接受腦部手術之後,到了傍晚時份出現“腦出血情況”的那一刻,老人家的 主體時間觀念就被改變了!
經歷了長時間 重昏迷狀態 的人,若然 最終能夠“回來”,都會對 於 自己 曾經 昏迷 的日子“一片空白”,不會知道在這段“昏迷日子”裡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事情;時間,就在 這種情況之下,在一個特定的空間裡停止了!
這種“時間空間”停止了的情況並不是發生在一個群體裡,社會裡;而只是出現在單獨個體身上,讓這個因為特別個人原因而對“時間空間”的 過去作用 失去認知能力的人,停留在一個特定的“時空”裡。
在一個停止過去的 時空 裡 活著的人,對於外在環境的時間流逝是沒有感知,恰似是 “做夢過程”的超越時間限制,片刻的夢境或許就是佔據了整個睡眠時間呈現,那樣子的不受到 時間限制,確實能夠讓人經歷一種“親歷其境”之旅;只是,在 夢境結束,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之後,種種在夢裡體會到的 真實 都消失了;在回到現實生活的一刻,又會是如何的滋味呢?

一九九五年五月九日,當 伊德媽 第一天陷入 重昏迷的時候,伊德 是小心奕奕清楚地數算著日子的過去;到了第一百天的傍晚,當 伊德媽 第一次嚐試離開高度護理病房安排在腦外科普通病房繼續接受治療的那一天開始,身為孩子的還是認真地計算著日子的流逝。
對於時間的敏感度 是源自於一種對於未來日子是會變得美好的期盼。
從一九九五年四月入院接受檢查,到一九九六年九月第一次出院回家休養,伊德媽 在病房裡一共生活了十八個月;伊德媽 能夠離開病房就是 伊德 心底裡的期盼!
當 期盼 實現了之後,取而代之的目標 就是 老人家 的康復進展;只可惜,這個對於 嚴重病患的康復進展 原來在住院期間的十八個月當中,已經達到了最高的極限,不會再有明顯的進步。
身為 伊德媽 的孩子,花了一段很長久的日子才明白並接受 老人家 是不會有可能康復,在往後的日子裡,她的身體只會日漸虛弱,進出醫院病房的次數只會不斷的增加;直到 油盡燈滅的一刻來到,跟世界告別!
這麼的一個未來,不自覺地讓 伊德 把對於 時間流逝的敏感度“模糊化”!
當下,伊德 已經不能夠清楚地說出 伊德媽 臥病在床的日子流逝了多久;只可以說出一個“相近”的年數,“十多年了”!
究竟“十多年了”是代表著一個甚麼意義呢?
其實,以簡單的數字計數,2014減去1995,就會得出19 這個數目;只是 伊德 從來都不曾用心的去計算清楚;心底裡還是停留在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讓 伊德媽 對時間流逝的認知能力結束的一刻,同時也就是伊德對未來日子充滿期盼的開始。
當那個期盼實現了之後,伊德 的個人時空就停止流逝了。
因為,已經再不可能預期出現另一個可以實現的盼期!
這麼的一種心理預期,讓 伊德 不自覺地選擇了對“時間流逝”的敏感度模糊化,總是說不出 跟 家中長期病患生活的日子究竟有多久。
故此,一九九五年 還是恰似昨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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